專題講座

Women Photojournalists.台灣女攝影記者探尋

日期│2023.6.9

講者|吳垠慧、何叔娟、黃子明
時間|2023.6.9(五)19:30-21:30
地點|Lightbox 攝影圖書室


󠀠| 吳垠慧:台灣女攝影記者探尋 |

吳垠慧曾任《典藏・今藝術》總召集、《中國時報》文化組副主任、國藝會資深專員等,著有《台灣當代美術大系:科技與數位藝術》(2003)。現為獨立文字工作者,文章見於《PAR表演藝術雜誌》、《新活水Fountain》、《自由時報》藝週末版等。

講座一開始,吳垠慧簡要自我介紹,並表示自己其實對於講座發表有點緊張,她笑著說,因為工作多半是採訪別人的角色,比較擅長讓別人開口說很多話,而不是自己講很多話。

Invisible Women:與男性劃上等號的攝影工作者

吳垠慧首先提到2017年,Nikon發表D850時,找來32位攝影師為商品做測試,然而,在這為數不少的攝影師中,卻完全不見女性蹤影。相對於已有許多優秀女性攝影師存在的現實,Nikon的企劃因性別歧視疑慮而受到爭議。吳垠慧接著說,過往自己對於攝影工作者的輪廓想像,其實也與主流觀點相近,認為這類工作者以男性為主。在一次與女性攝影師的相遇,吳垠慧對於自己這樣的預設感到羞愧,此經驗成為契機,不僅讓她思索「刻板印象導致對於事物理解的偏誤」,也進一步打開了女攝影記者的研究計畫。

計畫從梳理女性在攝影中的身影開始,吳垠慧發現以攝影為職業、職志的女性,雖然數量不多,但絕非罕見,只是她們往往被視而不見。看見在這樣脈絡下仍努力的女性,吳垠慧深受感動,聚焦探尋女性攝影記者們所開闢與積累的腳印。吳垠慧分享自己觀看卡洛琳.克里亞朵.佩雷茲 (Caroline Criado Perez)著作《被隱形的女性》時,看見了作者以數據呈現了各種行業、專業中,女性的相關資訊不足或被隱形,成為「Invisible Women」。而吳垠慧發現,臺灣女性攝影記者的狀態亦符合這樣的狀態,即便臺灣的碩士論文有相關研究,也因為論文的匿名性,讓女性攝影記者仍如隱形一般。

尋向臺灣女攝影記者

吳垠慧想透過研究,嘗試拼出臺灣女性攝影記者的脈絡小史,透過了解臺灣女性攝影記者們「為什麼想當攝影記者」、「在什麼機緣下成為攝影記者」、「女攝影記者的工作內容」、「女攝影記者所使用的工具」等面向,來進行調查。這項研究從2021年10月迄今,以平面攝影記者為主,包括報紙、雜誌,以及網路媒體和通訊社等。

初步統計

截至今年5月的訪談人統計中,吳垠慧已經搜集了逾50位、涵蓋了1930年代-1990年代出生的女性攝影記者,並有近30位接受訪談,訪談人中攝影記者工作資歷20年以內最多。就出生年代而言,1960年代者最多;就進入媒體產業工作的時點而言,則以1980-1990年代者最多。而受訪者中,有半數以上出身自新聞傳播科系。吳垠慧提到,這是僅就目前蒐集的資料而言,未來若有新增的研究內容,則可能會有不同。

研究方法

以訪談人口述資料為主,嘗試藉此勾勒女性攝影記者工作的形貌。

研究成果

以年代為分野,吳垠慧簡要呈現台灣女性攝影記者小史。

  • 日治時期(1895-1945)

    日治時期臺灣在殖民政府統治下,言論受箝制,不過,已有台灣女性在報紙、雜誌等擔任文字記者或編輯等,但尚未發現有女性攝影記者的蹤影。值得留意的是,當時已有獨立開業的台灣女性寫真師,可以參考書籍《凝視時代:日治時期臺灣的寫真館》(2019)。

  • 二戰結束至國民政府遷臺(1945-1949)

    因為資料殘缺,故難掌握真實樣貌,不過,這段期間台灣出現曇花一現的紙媒盛況。此時的記者多為男性。

  • 戒嚴期間(1949-1970)

  • 臺灣戒嚴時期除有政治戒嚴,亦有高度的言論管制。在報禁政策限制下,媒體從業人員的人力需求低、異動率也低,記者職缺難尋。

臺灣戰後第一位女攝影記者:伊夢蘭(1930-2014)

伊夢蘭1957年在《攝影新聞報》擔任編輯,在一次臨時被指派到現場支援採訪的任務中,接觸到攝影。伊夢蘭從1958年起在通訊社身兼攝影記者與文字記者,要拍照、也要寫文字報導。

政治禁錮、經濟起飛(1970-1980)

1970年代,民營報紙隨著經濟蓬勃而壯大、廣吸人才,取代官營報紙領先地位。1977年秋,《中國時報》招考攝影記者,報名非常踴躍。最後錄取了六個人,其中一名是政大新聞系畢業的溫禾,以「攝影記者」名義進入報社當記者的女性,隔年鄭桂平是另一位進入《中時》的女性攝影記者。

溫禾她們一手包辦文字報導、拍照到沖洗照片,被稱為「允文允武」。

解嚴前後、報禁解除(1980-1990)

隨著政治解嚴與報禁解除,新聞業得到發展的機會,帶動了相關人力需求的大幅提升,也使得臺灣女攝影記者與攝影編輯的人數相對增加。此時,女攝影記者從事純粹的攝影工作,跑線包含政治、財經、天災意外、社會事件、體育賽事、影劇等。

開啟女性攝影記者工作的契機

1987.7.15 臺灣政治解嚴

1988-1990年全臺核准發行之報社至300多家,每天穩定出刊的也有50多家,1988年登記雜誌社3千多家,帶動攝影記者需求倍增。

婦女運動

吳垠慧也提到,依照個人的觀察,女性從事攝影記者工作,也可能與1980年代台灣的婦女運動爭取女性工作權有關,也許這樣的思潮也正呼應了女性工作權意識抬頭,並也能於職場中實踐。

不過,即使這樣的社會氛圍對於女性從事攝影記者工作有所助益,不可否認地,想成為一位女性攝影記者要需要付出非常多努力,且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

社會邁向民主化(1990-2000)

1990年代以後,媒體產業更加自由化,不過,與主流媒體從紙媒轉變成電子媒體,再加上網路漸興、報社也架設網路電子報等種種原因,報業由盛轉衰,關閉、經營權轉移、人員編制緊縮等。這段期間,新進媒體的女性攝影記者人數少,而線上記者也因個別因素離職,或轉任文字記者、編輯。

社會開放、網路文化興起(2000-2010)

21世紀後,臺灣社會面臨數位衝擊,而在網路普及的前提下,報社e化速度加快。同時,攝影記者亦面臨工具變革,原先的底片相機幾乎全面轉換為數位相機。

而另一波帶動女攝影記者進入媒體的,與傳播產業變動有關,例如壹傳媒等進到臺灣,帶動攝影記者的需求,性別應非篩選應徵者的主要標準,而是能否在報社撐下去。

當代景況(2010-今)

順應時代變化,攝影記者的工作內容也發生改變,不僅拍攝靜態攝影,也需要能同時拍攝動態影像。

然而數位時代也有優勢。過去紙媒時代有版面限制,照片是萬中選一,在數位媒體的世界,攝影記者的作品獲得較多刊出機會。

2010年後,網路媒體成長快速,攝影記者編制更少。因此,女性以特約記者、自由攝影記者身分接案。

現今,臺灣報社幾無女性攝影記者的存在,女攝影主要在雜誌、國內外通訊社、網路媒體服務。

女性之眼

攝影記者是傳遞訊息的眼睛,因此越多元的眼睛,越能周全、豐富人們對於世界的觀看與理解這是女攝影記者存在的意義。台灣女性攝影記者人數雖然少,然其處境與臺灣媒體產業發展緊密扣合,反應時代下新聞媒體產業的興衰。

吳垠慧也補充,女性攝影記者也與其他許多職業相同,需要面臨職場、家庭照顧、生育之間的拉鋸、掙扎與選擇。

分享尾聲,吳垠慧感謝為研究提供協助的前輩與朋友們。

| 資深攝影記者開講 |
何叔娟

何叔娟歷經《人間》雜誌、《自由時報》、《自立晚報》,《遠見》雜誌、《聯合晚報》到《時報周刊》攝影記者。2000-2021兼任世新大學圖傳系新聞攝影講師。人生菁華,都在紀實影像的歷史時空裡度過。目前是成大藝研所學生,重新驗證影像美學跟美術發展的依存關係。

新聞攝影工作甘苦談

有著豐富的攝影生涯,何叔娟從《人間》開始談起。他笑著說年輕時的願望是,《人間》能夠存活到他畢業,他才能進去工作,以及,希望可以走過三大報。而現在回顧,確實都做到了。當時何叔娟參加了夏令營,照片中有「鐵牛運功散」廣告中的阿榮、何叔娟、還有同期的朋友們。何叔娟約在41期時進到《人間》,而《人間》不再發行後,轉而進入《自由時報》。當時編輯較沒有包袱,接受較為多元的攝影內容,是何叔娟認為成長最快的時期。

何叔娟提到,攝影記者最重要是將現場資訊記錄下,即便是因現場情況混亂,導致相片可能稍微失焦、模糊也都要繼續拍下去。身處災難、刑案現場,或單純是人潮與攝影記者眾多的情況,何叔娟為順利拍攝,練就出不需看相機就能拍攝、準確估焦的功力。藝文內容的拍攝,則是何叔娟工作之餘的舒心小天地。

社會線

那時需要隨時on call(回覆BBcall),並迅速趕到現場報導意外災難與社會事件。何叔娟與眾人分享由他在1991年拍攝萬里空難現場照片。他說,當時案發現場在山上的場景,即便已經是晚上,可能會因此有安全問題,都仍必須前往拍攝。其他如突發取得火災資訊時,也必須立刻前往拍攝。

1992年麥當勞爆炸案發生時,何叔娟也有親赴現場進行拍攝,因為當事人在廁所放置水銀炸彈,導致當時辦案警員雙手被炸毀。何叔娟說,聽到轟然爆炸聲響,當下第一個念頭如同一般人即是:「逃啊!」,逃難時想到自己是記者,便轉身返回現場進行拍攝。

何叔娟也提到,早期監獄刑場槍決受刑人時,受刑人走到刑場的途中多沒有隱密遮蔽物,因此記者會到附近的民宅高處進行拍攝。由於槍決時間往往在凌晨、等待時間長,因此同事們會一面烤香腸、烤橘子,一面等待。何叔娟回憶起當時,凌晨四點多,聞著滷味香、聽著腳鐐聲,拍攝受刑人被帶到刑場的畫面,緊接著就是槍響。他也提到曾親身經歷神奇的體驗,即是,當時使用的相機Nikon f3,快門在槍響瞬間按不下去,令人印象深刻。另外,還有拍攝被綁匪撕票的人質時,和警察一起拜拜等經驗。

接著,投影片播放著拍攝性交易破案現場的照片,何叔娟說,這樣的搶拍時需要透過一些手法、技巧,兼顧遮蔽隱私部位與記錄現場。何叔娟也提到,攝影記者需要透過場勘確認拍攝現場是否安全、是否可以拍攝,例如他曾參與警察攻堅槍擊要犯林來福的拍攝,當時有同業大哥領何叔娟至隔壁民宅,隔著玻璃拍攝,盡量與現場保持距離,同時又可以進行拍攝

街頭抗爭

何叔娟分享,拍攝國民黨中央黨部前抗爭時,「被人群擠到騰空,但不會落地」的神奇經驗。他說,拍攝街頭陳抗時,因應節奏快、人群擠等眾情況,何叔娟練就了估焦、舉起相機就拍下場景的技巧,打破身高與場地的限制。此外,與政治人物隨扈關係好,也更有機會對政治人物進行採訪,以及拍攝政治人物時,何叔娟會融入象徵意義的表現手法,讓政治人物的處境與遭遇透過照片傳遞。

一張吳伯雄在議場中吃便當的照片引發哄堂大笑,何叔娟說,當時記者原先被允許在一樓進行拍攝,後來因為被認為擾亂秩序,則讓記者只能在二樓俯視議場,才讓他有機會拍攝到政治人物大吃便當的機會。

何叔娟打趣的分享,攝影記者工作中,他們那代的攝影記者還會禮讓前輩,但現在和新一代攝影記者一起拍攝,就是各憑本事。

而比起社會、政治畫面,體育賽事則充滿許多有趣的畫面。國慶日、聯考等,常態性的內容如何拍得有味,是攝影記者工作需要努力、思考的。

黃子明

黃子明自1988年起任職《自立報系》、《中國時報》攝影記者及攝影中心主任等職。曾任政大新聞系兼任講師,世新大學平面傳播學系、新聞學系兼任講師,國科會數位典藏計畫「《中國時報》新聞攝影底片之數位化——台灣政治民主化過程裡的政府與政黨新聞」及「文化藝術類與影視娛樂類」兩項計畫協同研究人。

現實中的女性攝影記者——臺灣與外國

黃子明以自身在新聞傳播產業多年以及擔任管理階層的經驗,分享自己對於女性攝影記者的觀察。首先,黃子明提到他原先對於攝影記者的印象也多為男性,不過,在從業過程中漸漸發現了許多優秀的女性攝影記者,不過,幾年來女性攝影記者數量稀少到他覺得很可惜。

回顧臺灣媒體重要轉捩點,1990年代末各類媒體百家爭鳴,自由時報逐漸崛起,2003年起「壹傳媒」進軍台灣,改變了過往兩大報獨大的景象,也促使臺灣媒體生態出現改變。黃子明提到,2003年因為中時攝影部門的夥伴被其他公司挖角,剛接任主管的他必須思考如何組織新團隊;黃子明說他樂於培力新人,只要其與社內對於工作的想像兩相符合、能獲得成長,那麼即便後來被挖角也沒關係。女性從事攝影工作在當時仍為少數,即便在沒有特別限制條件的狀態下,女性應徵者仍非常少。或許是因為多數人對於攝影工作的印象是,充滿衝鋒陷陣的情況,常常在危險的環境與狀況中。不過黃子明認為,攝影記者的工作本身,就充滿了許多危險,這些挑戰是不分性別的,即便是男性也可能會遭遇危險。在工作上,攝影記者通常並不會因為身為女性而有優待,與任何性別一樣,都需要親自面臨各種現場。

接著,黃子明分享了首位四度獲得普立茲獎、現在仍在第一線進行攝影記者工作的女性攝影師Carol Guzy。Guzy大學時本身專業為護理,後來才踏入攝影記者工作,採訪、拍攝過許多戰爭、衝突等,記錄下許多人類的重要時刻。Guzy的護理專業被其自身認為是非常有幫助的,舉例來說,在拍攝火山爆發抑或是戰爭時,Guzy的背景與經驗讓他對於人類在災難中的反應有極高的敏銳度。也就是說,不只有攝影技術,其他身分或是專業所養成的敏感,也是拍出良好照片的重要能力。比起僅僅關注攝影技術,他也認為如果能對於多元的議題有關注,更能夠提升身為攝影記者的能力。接著,黃子明介紹曾獲得許多國際重大獎項的洛杉磯時報女性攝影記者Carolyn Cole,她不僅參與許多國際重大衝突與戰爭新聞事件,2002年以色列伯利恆主誕教堂發生長達39天的對峙事件時,Carolyn Cole甚至成為全球唯一置身教堂內記錄影像的記者。

黃子明說過去使用的器材非常難以攜帶、使用,他回憶起去拍李登輝時,隨扈看著他揹著巨大的相機與腳架等工具,問他「你要出國啊?」。現今,攝影記者多使用更精緻的數位相機,所以已經較不會對於不同性別造成使用上的困難,因此所有性別都可以從事這樣的工作,對於更多女性成為攝影記者感到期待。黃子明說,許多「男性的禁地」中的場景,在拍攝條件限制上,就需要女性記者進行拍攝。除了只有女性能得其而入以外,女性的觀點、敏感度許多時候也是呈現畫面的重要前提。例如VII圖片通訊社女性攝影師Stephanie Sinclair所拍攝的兒童新娘、女性割禮等場合,男性幾乎不可能進入。有鑑於此,希望國內可以有更多女性投入攝影記者的工作。

黃子明認為,臺灣的攝影工作者較難有機會拍攝戰爭,這也反應了臺灣於國際地位中的困境,然而,若有機會能拍,應可以記錄下很優秀的作品。

最後黃子明提到,無論如何,從事攝影記者、影像工作,都必須面對許多困難的場景與狀況,因此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質,才能為攝影工作做好準備,並進一步成為稱職的攝影工作者。

 

|Q&A |

觀眾提問:

過往以底片拍攝為主的時代,攝影記者是否可以留存底片,還是報社會將底片全數拿走呢?

黃子明:

實際情況其實會依報社不同而有差異,有些強制記者要全部交回底片,有些媒體則交由攝影記者自行保管,當年在新《著作權法》修訂後,有些報社隨之將攝影記者的著作權利規範更新。不論如何,攝影記者需要在工作中練習檔案管理,維護自己的攝影作品,而國家後來也有推動數位典藏國家型計畫,其中檔案管理有非常複雜的專業架構,包括技術、後設資料、法律、加值運用等層面,很適合提供大家做為參考範本。

觀眾提問:

女性攝影師在職場上會被同業歧視嗎?

何叔娟:

自己沒有遇到。

黃子明:

工作現場基本上不會特別分性別,並且該搶的各自要搶、要顧,因此對於女性也不會特別優惠。不過,在社會、此行業中,有些工作者會在彼此的對話中,使用帶有色彩的言語。而在普遍狀況下,大多數的工作者間,會保持一定的分寸。

觀眾提問:

這個計畫的下一步?

吳垠慧:

有在繼續邀請攝影記者前輩受訪,而發表與書寫的部分,會在養活自己與做研究之間繼續努力。希望可以有更多女性攝影記者、將工作經驗與狀態保留下來,畢竟這些都是臺灣寶貴的資源。現在線上記者遭遇的難題,2、30年前的前輩們也可能遭遇過,若沒有機會交流會很可惜。

觀眾提問:

臺灣女性攝影師有出版攝影集或辦攝影展的前例嗎?

吳垠慧:

若是女攝影師,有王信、張詠捷等女性攝影家。

觀眾提問:

攝影界也有metoo的傳聞嗎?

黃子明:

個人經驗是沒有聽過,但無法給予肯定的答案。可以肯定的是,開玩笑的狀況會有,但明確指涉到性騷與性侵,則沒有收到相關的案例。

觀眾提問:

身為女性攝影記者會有特別遇到什麼困境嗎?

何叔娟:目前沒有特別想到,不過採訪一級方程式賽車手的時候,要拿640mm的鏡頭配上腳架,再加上300mm的鏡頭,幾乎是超過20公斤的負重狀態,並需要走很多的路,當時有同事幫忙拿。

其他讀者回饋:

自己經驗中,女性進入宮廟、船上等場所都可能遇到困難,甚至有「女性進到球場會害球隊輸球」的說法,也因此對攝影工作造成困難。

何叔娟:

多以中性裝扮因應這樣的情況。

觀眾提問:

那麼想追問,女性攝影工作者是否都需要以中性裝扮現身?

何叔娟:

其實許多困難的情況是不分性別的,所有性別都會遇到挑戰與危險。

吳垠慧:

有蠻多會穿褲裝方便工作。

 

|延伸參考|

◼︎Women Photograph計畫:台灣女性攝影記者調研初探|吳垠慧

◼︎《被隱形的女性:從各式數據看女性受到的不公對待,消弭生活、職場、設計、醫療中的各種歧視》

◼︎Carol Guzy